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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旋转地球—读梵高画60首(之三十九)
读《阿尔的果树园》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不应该散发出,一种弥漫在阿尔身边的
淡淡的忧伤
此时的梵高,你带伤的
身子,就是一棵虬曲的桃树
多少结实的枝杆,已经被时间锯掉在
季节转换出的场景。橘红色的
切口,切开一个没有的
爱情,种下的悲凉
春天在梵高心中
少有这样的冷色调呵,我想阿尔的桃花
应该和中国的一样,灼灼其姿
不只是诗经里的感觉。阿尔春天的
那些真实的桃花,已经开不出
梵高原先的心情
而那些火焰一样
沿着树枝,驱赶桃花的蓝色
一定带着生命的不祥。梵高呵
阿尔曾经很明媚的果树园,躲在你的画里
为你哭泣。那些相映过
人面的桃花,也为你病了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疯了一半的梵高,画完视角里真实的
果树园,就要告别阿尔了
梵高说《阿尔的果树园》:
1889年4月,梵高在阿尔完成了《阿尔的果树园》。面对这幅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模糊的忧伤”的画,梵高在写给提奥的信中说:“可喜的是天气良好,阳光灿烂……刚才我的画架上,放着一幅大路旁边种着桃树的果园的油画。背景是阿尔。”“我亲爱的好兄弟,现在我相信,我不会病到必须关禁闭的程度;我现在已经恢复了,只是在某种难以言说的模糊的忧伤。无论如何,我的身体受到的损害算不了什么,我的创作有了收获,我还在作画。”
我想旋转地球—读梵高画60首(之四十)
读《丝柏》
像发现向日葵一样
梵高,在万物峥嵘的季节
发现大自然在他心中,栽种或打磨出一丛
黑色碑石一样的,丝柏
从阿尔到圣雷米
从向日葵到丝柏,藏在梵高心中
那份切肤的痛,已经打乱
阳光和风景,运行在这个世界上的秩序呵
卷曲的云彩,倒伏的荆丛
紫重的山脉,黄亮的月亮
这些我看得见的,天空和大地的
狂欢,是丝柏
放大的狂欢
这棵原罪的丝柏
从碑石一样的黑色里
向圣雷米透露出,它对天空的茫然和不安
全部写在,梵高疯痛的病体上
不要阻止,让这位画圣
把残剩的激情,发泄给一株
不祥之物。我知道丝柏
最后的归宿,守卫在
一片墓地上
用眼睛的余光,隐去
乱飞的云朵,我看见丝柏
像梵高留下的黑色的剪影,占满圣雷米
幸福或不幸的天空
梵高说《丝柏》:
1889年6月,梵高在圣雷米完成了《丝柏》。他对提奥说:“我很想画一些丝柏的油画,像画向日葵那样地画。”“它具有埃及的方尖碑的线条和比例的美,它的绿色具有一种崇高的性质。这是充满阳光的风景中的一块黑斑,却是一种极有意思的黑斑。”“在这幅画中,树画得很大,很魁伟;前景很低,画着荆棘与草丛;在紫色的山脉后面,是一片挂着一轮新月的绿色与粉红色的天空。前景中的颜料堆得特别厚,这幅画要画上好多天。”
我想旋转地球—读梵高画60首(之四十一)
读《鸢尾花》
告诉我,你在这些神的花朵上
激情燃烧地投入了什么:一片挤占大地的绿
一片没入天空的蓝?还是我用肉眼
看不见的秘密
一个人超越色彩
想看到:那束最后照亮世界的光
如何从你身上发出?如何从鸢尾花波动着的
情绪之中,唤起沉睡在泥土里
诗意的栖居?不要问圣雷米
比阿尔谁更美丽
有这些像公主一样的
花朵,你一生的
贫困,不再是贫困
或许热爱大地
是我们共同的品质。《鸢尾花》
已经陪伴我,在这座唐诗的长安
生活了很久。一如火焰在苦难中还能散发出
生命的能量,应该因为这些花朵
我不忍心,阅读曹氏笔下
那个葬花的人,但众花之门
已被我关在,你一直燃烧着的
鸢尾花后面。
告诉我,你是倾尽
生命剩余的力量,在圣雷米用一片神的花朵
铺绕自己最后的天路?还是想给人类
留下:火焰一样的忧伤
汤基、莫奈、罗伯特·罗森布卢姆说《鸢尾花》:
1889年5月,梵高在圣雷米完成了《鸢尾花》。汤基向米尔博力荐《鸢尾花》时说:“你一定没有见过他的《鸢尾花》,那是他最后的几幅画之一。实在太好了!我一定要拿给你看。你知道,对于花的感觉没有人像他那样。他对什么都有感觉,可怜的文森特,他的感觉太过敏感了!所以他才会想要表现那些画不出来的东西。”莫奈看后反复说:“啊,那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那样爱花与光的人,那样好地表现了花与光的人怎么会如此不幸,怎么可能呢!”罗伯特·罗森布卢姆评说:“他的鸢尾花正在盛开,其规模与树无异,其能量在燃烧,一如火焰,至于翠绿的背景与春之花朵,它们似乎存在于某个与人之向度或刻度无涉的原始的激情的世界之中。”
作者简介
黄明,地质学家,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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